第四十七章黑鲨投诚
一
黑鲨一行五人，他们化妆成香客的模样来到两界寺。
几年前，黑鲨曾带领一班弟兄夜袭两界寺，因弘静法师说起“龟甲故人”，他就认定这个老和尚与杨桑必有不寻常的关系，因此得手后又仓皇逃窜，弄得手下兵士莫名其妙、怨气冲天。其实，弘静法师那天只是想用同乡的关系，唤起他的怜悯之心，放过他们这些可怜的出家人罢了。但在情急之下，弘静法师将身老”卸甲归田”，说成了“身老归甲”，而黑鲨又把“归甲”误以为是“龟甲”，使他大为惊恐，因此自报家门，道出他曾经与杨桑的交往。弘静法师听了，只是莞尔一笑。这一笑，不仅保全了两界寺及僧众，也为杨桑后来不战而胜黑鲨，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今天，黑鲨再来两界寺，心情可谓复杂。但他想要接近杨桑，取得杨桑的信任，只能找弘静法师了。
晚课以后，弘静法师回到后堂打坐。他现在已经是彻底了断尘世牵念，一心向佛了。
“竹林无日月，庙宇寄残生。纷纷何来事，梦里不挑灯。故国疑前世，山门识旧人？菩提树下客，万里一孤身。”
这首题为《谢客访》的五言律诗，是师法叫小和尚送给杨桑的。那天，杨桑带着舒红海媛来两界寺拜访法师，法师不见，就以此诗把他们打发走了。杨桑手捧恩师的诗笺，久久凝望紧闭的寺门，潸然泪下。舒红不懂诗文内容，她见杨桑在流泪，便小声道，“我和海媛来了好些日子，今日才来拜访，毋先生怕是生气了？”
杨桑摇摇头道，“我们回吧。”海媛从杨桑手里接过诗笺，默诵再三，童年时候的往事一幕一幕的涌上心头。她无法理解这位曾经那么宽厚、善良、和蔼的表舅，今天为何如此不近人情，难道出家当了和尚，就六亲不认了？这个让她母亲永远也放不下的男人，真的就心如死灰了？
海媛不仅不理解她这位表舅，而且为母亲不平了。“菩提树下客，万里一孤身”，只顾悲怜自己的身世，可曾想过你的孤身万里，带给爱你的人是怎样的痛苦与绝望？海媛得知表舅就在归河，急切盼望着来见他，他却竟然避而不见。但海媛没有生气，只是深深的失望，让她的心也变的冰冷了。她把诗稿递还给杨桑，什么也不说，只顾往山下走去。
弘静法师等杨桑他们走远了，才慢慢走到寺门外。蜿蜒而下的小道上空无一人，极目远眺，山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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