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条小巍然

  [八]

  那天的记忆,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事。

  当他后来捧着几束白玫瑰见到她时,她的眼神,就再明亮不起来了。

  他该说什么……

  应该后悔,他领悟的太晚。

  不过,这还是后话。

  当夜色孤独地将卿瞳全身所有的温暖都夺去时,他默默注视她倒下,直到柳梓赶到时,也无言。

  隔日,卿瞳就醒了,只有比修与柳梓在一旁嘘寒问暖,还好的是,比修帮卿瞳瞒住了柳梓。

  只当是精神不振而已。

  卿瞳问起柳梓那时候她倒下有没有别人,柳梓抿紧嘴,摇摇头,“没有。”

  卿瞳不知是落寞还是安慰,叹气,并没有说什么。

  她的骄傲,不会让她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

  但是出的丑……已经够多了吧。

  混合着药水和百合香的病房里,卿瞳退了比修和柳梓,抚着自己日异渐弱的心跳,那里不在像兔子一样活力了,有气无力地跳动着,她感觉,这心脏快要力竭了,就快要放弃她了。

  也对。

  她笑得很凄凉,仿佛被埋没在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冬季,被深深葬在无人寻的冰雪底下,狠狠禁锢着。

  她也,放弃自己了。

  妈妈去了,她也要跟着。

  这个世界,能让她挽留的事很少,挽留她的,简直虚无至残忍。

  大树,好像也结了霜,但她望去,仍然是入秋的凉。

  晚上,卿瞳坚持说她没什么大碍了,柳梓拗不过她,只好让比修检查一遍才给走。

  比修笑着将卿瞳招呼到了办公室,等门关上,却是与刚才和蔼可亲为之相反的严肃。

  像极了公堂上的包青天。

  他拿出一叠报告,示意卿瞳看看。

  卿瞳推辞,叫他笑笑,说这么怪气,她不适应。

  比修一下子跳起来,几乎是抓走一张报告,高高举到卿瞳面前,情绪十分激动。

  他忍不住大声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报告单呀。”卿瞳无所谓地睁大了眸,一脸莫名其妙。

  比修简直要气得飞天了:“谁的?!”

  卿瞳老实回答:“我的。”

  比修气得脸红脖子粗,憋着一股气,偏偏又不能发。

  他颤抖了好一会手,才绝望地落下来,直视看起来真没什么大碍的卿瞳。

  “卿瞳啊,你妈去了,我就剩你了。”

  卿瞳静静听着。

  “你父亲也没多爱你们母女俩,现在……你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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