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洛迦渊离开已半月有余，这院子也安静许多。除了月令和小豆子便没见过别的人了。鸟儿也在冬天来临之前飞走了，房前的燕巢空荡荡地被风吹下一两根稻草。
“姐姐？”小豆子将一张大字递到我面前，白净的小脸儿上抿了一道黑墨。
我看了眼上面的字，轻轻摇了摇头，这字太软像是一团没有骨架的肉立不起来。
“还是不行啊！”他嘟了嘟嘴，眼睛突然瞪大，丢了手里的毛笔，蹲在台阶上紧紧盯着地上搬东西的蚂蚁。
小孩子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才一会儿功夫就被别的什么吸引了注意力。轻叹一声闭上眼睛。
“小姐，”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月令帮我拉了拉身上的毯子，“王爷请您去看戏。”
“看戏？什么戏啊！”小豆子腾地一下站起来，跑到我身边坐下，两只小手托着下巴，眼睛眨了又眨，“打老虎么？”
“这次没有，小公子喜欢看下次叫了戏班子到府里来。”月令笑盈盈地看着小豆子，温柔似水。“小姐，这出戏王爷已经准备了半个月了，您一定会喜欢的。”
我睁眼看着她，许久掀了身上的毯子，站起身来，月令已经从屋里取了披风帮我系上。
“我也要去！”小豆子抓住我的手，一张笑脸儿满是倔强。
“小公子在家等着好不好？下次再带你去。”月令蹲下身手搭在小豆子肩膀上。
小豆子甩开月令的手，往后退一步，紧紧倚着我，“不要！”说着仰头看着我，“姐姐带我去好不好？”
蹙了蹙眉，点了点头，攥起他的手往外走。一瞬间，小豆子嘴角一咧，笑得灿烂。
走出院子，一个转角就看到了停在那里的轿辇，洛迦渊站在轿子边上，唇角含笑，“戏台子搭在宫里，上轿吧。”
小豆子看了眼洛迦渊，头一拧挤在我与洛迦渊中间，眼睛笑眯眯地握住我的手。
出了府换乘马车，马车沿着小路一路疾行，拐进了一处小院子。
“到了。”
眼前的房子残破不堪，墙与墙的接角处挂着巨大的蜘蛛网，院里的树悉数枯死，黑色的树干像是一具具干尸。小豆子往我身后缩了缩，一会儿探出头看着眼前的院子。原本的红墙脱落，琉璃瓦也稀稀拉拉地盖在房顶上。纸糊的窗户破破烂烂，往里面灌着冷风。
“这边走。”洛迦渊抿着嘴角笑了笑，转身往房子后面走去，那是一扇半关着的月亮门，门上的锁也是锈迹斑斑，铁屑粘在上面轻轻一吹就能落下一层。
穿过月亮门，从那丛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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