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苏明远的反应,苏夫人心中有了些数,紧锣密鼓地从苏明远嘴中问出了事情的原因后果。
苏夫人气的拍苏明远的肩:“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以前就说不让你赌,不让你赌,你偏……”
话还没说完,门口被人轰开了。
瞬间涌进来两排彪形大汉,两口子眼睛发直,大脑在一瞬间忘记了如何思考。
紧接着,苏明远的脑袋上被套了一个黑口袋,嘴巴里也塞了东西,手脚都被绑上,活像一个人肉粽子。
等苏夫人反应过来之后,人已经被带走了。脑海中忽然炸开一道白光——女儿!
苏雅安此时在学校里!
苏家的列祖列宗,你们一定要保佑雅安平安无事!苏夫人两行泪翩然而下。得罪了宫少南,目前只能听天由命了……连最基本的挣扎都不需要。
恰恰相反的是,给宫少南做过一阵手下的人都很诧异:宫少没有抄家灭口?
帝景豪庭是一个别墅群,所有权都在宫少南手中。主别墅是宫少南的住所,在离主别墅不远处有一间小别墅,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走进那里。
这天苏一茜刚从唯朵手里拿了编号为“G”的奴戒。
“唉,茜茜,你真的没缘分了。”
“什么?”苏一茜摆弄着手中小小的戒指,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G是最低等的编组,也只能做最下等的活,估计今天晚上就给你分配其他房间了,G组仆人的房间都是很简陋的。”
苏一茜垂下眼眸,这几天她从来没有笑过,整个人像是活在地狱般行尸走肉。
“你看,我是编号A的,也就是做最接近少爷的活儿,基本上等同于服侍少爷。”唯朵并没有注意到苏一茜的异常,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扣扣扣。几声敲门声。
苏一茜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煞白。所以说人的预感往往很准确。
当苏一茜在维森的带领下走进那座阴冷的别墅中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铜人,苏一茜看得心惊胆颤,
有的铜人被砍断了脖子,有的铜人被扎在钉板上,有的铜人四肢以一个怪异的姿态扭放着。
比如两条腿硬生生掰到脑袋两侧,脚绕着脖子。
铜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惊恐。
直到走到金灿灿的宝座面前,脚步才停下来。
低气压充满整个空间,苏一茜感觉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轰隆。
宝座转过来,邪魅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苏一茜瞪着双眼看着宫少南,好像他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把人带上来。”宫少南的声音低沉。
嘎吱,左侧一个铜人突然转动,紧接着打开一个门,几个手下押着一个罪犯走上前。
“舅舅!”苏一茜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大声喊出来,随后双手紧紧捂住嘴巴。
舅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满身的鲜血,还有血从头上流下来。
“茜茜……”看到侄女,苏明远又愧疚又激动,浑身颤抖着。
“现在,他的命,由你处置。”宫少南眯着眼睛,嘴角勾着邪肆的笑容。
“我?”苏一茜指着自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放了我舅舅。”
随后,苏一茜愣了一下,看着舅舅的眼神有点复杂,但还是狠了狠心。
虽然舅舅……
“他可是把你卖了。”宫少南“好心”提醒。
苏一茜慌忙捂住耳朵。她不要听……
然而舅舅的声音还是无孔不入:“茜茜,舅舅对不起你……”一听自己的命交到了苏一茜的手里,苏明远一心想要她“救赎”自己。
苏一茜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因为舅舅,她被禽兽夺走了第一次,这是她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可是,她的父母双亡,是舅舅舅妈一直照顾她。
苏一茜咬了咬牙,表情痛苦却坚决:“放了我舅舅。”
“可以。”宫少南答应的爽快,随后又补了一句,“你留下,或者……”
“求你放过我女儿!”苏明远下意识求饶,反应过来后尴尬又内疚地看着苏一茜。
苏一茜愣住了,目光呆滞。哦,她明白了,她只是……嗯,棋子、玩物、交换的条件。
之后发生了什么,苏一茜已经记不太清了,她模模糊糊记得舅舅爬到她面前,狠狠磕了几个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随后别墅的大门打开,像一道希冀的光,她看着舅舅的影子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苏一茜在梦里梦到了儿时的时光,父母带她去游乐场玩,她一手拿着彩色的棉花糖,一手拿着草莓味的冰激凌,笑的无比灿烂。
“人怎么还没醒?”
宫少南浑身充满戾气,皱起眉头。
“苏小姐应该是心理负担太重,身体营养又跟不上……”顾医生唯唯诺诺道。
茜茜从那天晚上到现在,都快两天了,什么东西都没吃呢。唯朵在一旁腹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少爷亲自带她回来医治,也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宫少南的目光落到苏一茜手上的奴戒上,他翻过她的手看了一眼——G。
眼底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人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在遭遇了这些之后,苏一茜的种种反应让宫少南对她有了些兴趣。
“多挂一瓶营养液。”宫少南淡淡地吩咐道,随后大步流星离开了房间。
苏家。气氛格外紧张。苏家两口子已经达成了协议,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苏雅安知道。现在女儿面临高考,他们都指望她能考一个好大学。
两天后,苏一茜接受了这个事实——从此再也没有自由。
清晨张嫂端来清粥,本以为又要原封不动地端回去,没想到苏一茜竟安静地接过来,一勺一勺机械地往嘴里送。
因为连续三天没吃任何东西,只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苏一茜的胃口很小,吃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
她起身穿衣服,宽大的佣人服把她的身体线条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浑身虚弱无力,苏一茜每做一个动作都止不住的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