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顾梓骞此时心如乱麻的话,安爵此时的心情比之更甚。
闯入医院偷一份档案出来对于做过警察的他来说,并没有多难。
所以那份报告拿在手里的时候,安爵的内心更加难受。
那个人单薄的身躯,因为胃一阵阵绞痛蜷缩成一团,身子细微的颤抖,冷汗密布的时候,那颗被旁人说是如一块冰一般的心脏并不好受,刺痛与闷痛来回替换着,他甚至想要以身相替。
那个人在苏渠的葬礼上,脸颊凹陷下去的几分模样更加让他不安。
那个人的胃...
原来已经变作了这种模样。
顾梓骞的报告被他捏在手里,他的心情忐忑,手指因为此时的心情微微颤抖着,斗大的字眼写着顾梓骞的治疗方案,还有血常规的检测结果。
那一道道墨迹似乎在宣示着顾梓骞这时极为可怖的身体状况,胃部肿瘤,建议先化疗,后期进行手术,与后续疗程...
这几个字眼闯进安爵的视线,安爵的心情被这张报告搅得一团糟。
楼温言,他曾经入过他的心窝,最后在一次任务中丧了命,留给他的只剩下一副白花花的骸骨和能够沁入骨髓、过分冰冷的墓碑。
顾梓骞,继楼温言之后的另一个存在,本以为只是个楼温言替代品的人,也无意间闯入了他的心扉,此时此刻却只能躺在病床之上,接受无止境的折磨...
如果说失去一个深爱的人是无能的话,失去了顾梓骞的安爵也只能是个连灵魂都在无尽时空中碎裂的烂人而已。
化疗的痛苦无法言喻,安爵亲眼见过,伏在床头奄奄一息的病人。
全身插满了管子,说话的力气乃至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粗喘着气息,只能靠着呼吸机过活,还要日日忍受全身无力,一根导管引致患处,冰冷的液体沁入体内的感觉...
安爵看的透彻。
当日躺在病床上的人,安爵这辈子都无法遗忘。
他本是一个福利院的孤儿,安爵从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只知道出生了就被人遗弃了,有了记忆就活在福利院里。
当某一天,他被人领养出了福利院,领养他的只是一个男人,他说,他姓安。
还因此给安爵改了个名字,叫做安爵。
之前的名字,过了太久,安爵早已不记得了。
那个男人是个警察,却是一辈子没能坐上高位,只是一个巡警,却是空有一身壮志豪情。
那年,安爵刚刚考入警校。
那个人轻抚着他的发顶,夸赞着他,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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