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凌霄馨蓉

  初冬的早晨,寒气有些逼人,几天的‘连天雾’似下非下、是晴非晴。空气中的水汽含量几乎达到饱和,散发着浓浓的潮湿味。小鸟的羽毛被湿润了,没有了往日的欢跃,睁大着红宝石似的小眼睛,怏怏地蹲伏在即将光秃的树枝上,瞅着磅礴欲出的红日‘急(唧)急(唧)’地鸣叫着。一夜未眠的许华,推开了紧闭的还附着雾珠的窗,微微的湿冷寒气清醒了他昏沉沉的头脑。这一夜他一直在写,写完了一个‘报告’(池山公社‘8.29’暴雨灾情的调查把告);二个‘方案’(关于在草县农科所建立气象哨的方案和所谓土、洋天气预报方法打擂台方案);一封长长的信自然是写给白小燕的。

  整个书写过程,他的心都是在沉闷、犹豫、困惑、奋挣中起起伏伏的。写报告当写到:“……因暴雨形成泥石流死亡三人……。”时,心情十分沉重,准确的预测并不能阻止老天的无情和肆虐。他想总有一天随着气象科技的发展,定能把灾难甩到宇宙外,把温暖洒向人间。写建气象哨方案时,他有些犹豫了,陆娴婷能承担得起么?她学的是天气专业,不懂农业气象,又在农村,‘旺庄’虽好,条件仍艰苦,此項工作做与不做全在他笔中。写所谓打擂台方案时,异常困惑,有必要打么?又怎么打?会有什么结果?可老邱台长怎么也支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想:‘打’是可以的,但只是个人赛,决不能拿工作当儿戏,扰乱了正常业务。至于给白小燕的信,他自然希望她父女俩能平安‘过关’,对老台长语重心长的告诫,感到压力沉重。他知道顺着社会主流意识的事物,既可以也应该去奋争,而逆社会主流意识的东西尤其渉及阶级、政治问题容不得抗与争。迫于情感,在信中他也只能泛泛地要她提高认识、划清界线。

  还未到上班时间,尹一农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陈卫金趁机添油加醋地向他汇报了昨天的争吵。尹皱着眉喊来了钱祕书问:“是咋会事?”钱说:“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叙述的情况与陈基本相同。起因是陈绘错了图,主要矛盾是对两种天气预报方法上许与陈有截然分岐。钱祕书也认为:“许副台长的观点是辫证的有说服力的。”

  尹一听就火了起来:“这不是什么辫证、说服力问题!是方向、道路、政治问题,难道这还允许辫证吗?!我要找他谈谈。”

  门口响起了许华的声音:“尹台长,你先莫发火。‘打擂’方案我已替你写好了。”说着进了门,把方案递了过去。

  尹似笑非笑地站了起来:“你回来了,坐……坐。”心里却想:“他也同意‘打擂’?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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