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姒月愣了一会儿，却还是接过了他递来的手绢。
许是斟酌了许久，她垂下了眼帘：“我家里穷，家里面用不起白瓷。”
“一年吃一次肉。”
“家里面如果有白米饭，都是弟弟和哥哥先吃，而我只好去挖野菜充饥。”
“爹爹从不给我买胭脂，尽管我存钱了，满怀欣喜地想去买一个比较便宜点的胭脂，可是，可是，爹爹发现了，他把我的胭脂摔了，说是家里这么穷了，我还有心思去买什么胭脂。”
“我娘早年就死了，我是家里面唯一的女孩子。”姒月拽紧了手中的手绢，垂下的头越发得低：“除了去学堂，我要随爹爹一起耕田，供哥哥和弟弟读书。”
“因为家里面困难，我爹要我辍学，说女娃子读个什么书。”
“可是，我不服，我说：京城才女李氏清照也是女的，她也读书，为什么我就不能读书？”
“但，我忘记了，李清照是才女，可她，却是出自名门。”说着说着，她居又流下了泪：“我爹说了，到今年年底，就不让我读书。”
“我真的不服啊苏先生！”她忽地抬起了头，明眸闪耀着，含着泪水：“就因为我是女的，就因为我家里面穷，我就只能顺从天命！”
“可是先生和我不一样。”
“先生出身名门，饱读诗书，学问堪比老先生。”
“我......”
她的泪止不住似的，总是哗啦啦地往下流。
北舒似是了解了什么，忽地微微屈了下来，用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极为柔和：“或许，天命也能改变也不一定。”
“改变？”
“我会支付你学习所需。”北舒又是起了身，轻轻地摸着她的头：“你的路还很长，不应该现在就放弃。”
“我，我爹不会同意的。”姒月低下了头。
北舒略微哑然，忽地又笑了笑：“你想读就好了。”
......
学堂。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北舒正于偏院绘画。
“苏先生。”
是那徐志博，他把手上的作业交了给他，又道：“外头有个漂亮的姐姐，说是要找您。”
“找我？”北舒放下了手中毛笔，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作业。
志博点了点头：“嗯，确实是要找您。”
恰是此时此刻，北舒略微疑惑，在这个地方，谁会找他呢？
“苏先生！”
却是北舒一入得正院，却见得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慌慌忙忙赶了来，那人似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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