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落到较近的地方,石洞抖了几抖。我本能的一缩。宋凯手动了动,还是没伸出来。“别怕。”他柔声安慰我。
“我不怕。”我反击地说。
他欲言又止。我猜他想到了我刚才的眼泪,努力地辩解。“我当时只是疼。”
这一来提醒了他,他凑过来,轻轻扯住我来不及往回缩的手。手像馒头一样,又红又肿。有几处已经青紫,还蹭破了皮,好在没流多少血,就是渗出了一点。他用干净的衬衣衣襟把伤口周围的尘土拂去,"得用酒精或者药擦擦才好。红肿的地方得敷一敷。得受几天罪了。”
“没事。小伤。以前我们跑警报,也受过伤来着。”空袭的时候被砖头砸了,磕了碰了,在同学们中间很平常。一次一女同学脚被砖头砸伤了,她硬忍着没吭声,直到老师发现。后来一检查,都骨折了。我又感到了惭愧。
“对不起。”他闷声说。
“嗯?这又不关你的事。”我疑惑地抬起头。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歉疚。没说话。
“小叶,我还没有谢谢你。”他低声补充道,“你的药。”他撩起袖子,打球时的皮外伤都已经愈合结痂了,一圈紫痕。
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他不提我倒还自如,一提,不知为什么浑身不自在起来。好像什么秘密被人窥破了一样。我好不别扭地恩了一声。
“你……没生我的气吧?”他突然问。
“怎么会呢!"我有点气急。心里希望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我给你刻个印章吧,算谢罪。”
“你不是早说要帮我刻一个吗?”
“再刻一个,这个不一样。”他重重强调“不一样”。
“我用不着那么多印章。画个扇面好不好?”
他吃了一惊。大概没想到我那么直接地拒绝,有点尴尬地说:“扇面不容易画得好。再说,印章你可以经常带着。”
“你的野花不是画得很好吗。”我就想让他把野菊花那个扇面送给我。
他停了停,脸有点红,迟疑地说:"那个……我有其他的用处。以后有机会再画一个给你,好不好?”
我怏怏地止了声。大概他也有点抹不开脸,半天没搭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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