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农家大小姐小说

  男知青从事的第一项重体力劳动是砍伐柴火,是知青自己做饭、烧炕需要使用的柴火。

  老蒋从场部要派马车,知青去三四排借斧锯;有时进雾沟深处,有时到南沟掌子上。连嘎豆儿二十五个男知青分三组,各组自找风水宝地,砍柴一马车。

  第一次去,轻心随意、摇肩甩臂、哼小曲儿,展示抒发游山逛水的愉快心情……回来时,却是狼狈自重、疲惫庄重、腿脚沉重;手掌里都有泡,只在多少、大小、水疱或血疱的区别。有的人棉袄扯缝挂口,漏花掉絮。

  用斧砍柴,人都不能带薄线手套,因为隔层手套抓握斧柄容易滑脱,砸到平常不敢砸的东西或部位。

  使用钢锯,也常因为手感需要而不能带手套,否则稍有疏忽,锯条就夹在锯缝里断裂。

  因为不戴手套作业,手上冻疮累累;斧刃猛烈剁砸坚硬的树干,震裂手面冻疮,鲜血缓流浅迸,凝结伤口周围装点冻疮。

  树快倒时,只有砍的人知道倒向何方,必须赶前叫喊,提醒别人注意:顺山倒、倒对山、左倒左倒、倒右倒右(有时须防止与“东西南北”混淆);树将倒下处如果有人,可以及时躲开。

  那次,大郭坐地系鞋带,刚起身,被大树梢扑砸扣压得又坐在地上:是邦子砍倒树,没喊,以为大郭不是人,是谁的棉袄搭挂在树枝上。

  树倒向上坡,或倒向另一棵直立树时,砍树人定要提高警惕:远离树干茬口,因为倒下的树梢弹性蓬扎,撞顶物体受阻,便会恶狠狠冲坐回来,树木断茬口,像击钟桩般寻找咱这口肉钟的胸腹。

  有的树虽然已经倒伏,仍有厚片柴皮未断离,弯曲连接着树干与残桩。处理这情况也要小心:不能用锯,容易夹死,而且树干落砸时来不及抽回锯,造成工具损毁。用斧砍断时,除当心回撞外,还要当心树干下落时砸到斧柄,斧柄会在咱下肢某处比试软硬;或树干砸斧子头,树桩做支点,斧柄做杠杆猛然翘起,成功得让咱在自己的肉身某处、积累了作业教训与经验。

  倒树的梢头斜依它树而不能仆落时,咱若单手提斧、顺斜树奋勇攀登,的确是很值得炫耀的举措;当咱砍断树梢着力部位,会抢先在下落树梢之前,亲热的扑进大地的怀抱……等咱在众人大笑声中钻爬出树梢缝隙时,当然要从容休闲微笑状,不让别人看出是在忍受臀部剧烈疼痛。

  有古怪树冠的树,砍伐时必有古怪倒法:树冠弯似钩的树身倒地时,树干常高低起伏着乱扭摆。树冠半蓬浓密、半蓬稀疏,倒地后树干常向一侧旋转滚动……这都迫使得咱上窜下跳、左躲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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