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前，亨利医生一直坐在厨房的餐桌子前，翻看着殷黎川的药膳食谱，桌子上还放着厚厚一叠殷黎川的诊疗记录。因为字迹实在潦草的龙飞凤舞，亨利医生只得拉着织田惠子过来当翻译。
“有什么高见吗？”秦老拄着手杖立在走廊的露台前，望着远处花园里正在聊天的两个身影，话却是对身后走来的人说的。
亨利医生修长的身影在秦老身边站住，也抬眼遥望着远处他最爱的两个男人，冰蓝的眼眸里并没有太多灿烂的神色，“小狐狸复发的昏厥症跟他头部的枪伤有关，他的记忆不是在恢复而是在慢慢的消失，对吗？”
残余着夏日热度的风吹过走廊，两个人的衣服都随风摆动着。秦老把手杖倒换了一下手，抬头看了看碧空如洗的天空，叹了口气，“确实如此，所以我才说这个浑小子不能太劳累。过不了几年，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这个家伙就会完全不记得我们，也不记得他自己了。”
亨利医生艰难的呼吸了一口气，远处那个漆黑的身影在阳光里有些刺眼。
苏黎世一别，时间恍恍惚惚过去了两年多。这两年里，崔礼从重度昏迷中清醒过来之后，逐渐消磨了斗志，这个神一样无所不能的男人却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哭了。
曾经，殷黎川占据了崔礼生命的全部。无论是在柏林还是在瑞士，尽管每天四处奔波，尽管情人之间见面需要用小时用分钟来计算，那段日子却是崔礼过的最充实，也最安心的一段宝贵的时光。
在维也纳养病的那段时间，崔礼总是一个人坐在湖边发呆。亨利知道，殷黎川一直是崔礼心中割舍不掉的牵挂。那个人早在五年前，见到殷黎川的第一面起，就认定这个小子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接受不了这种失去。
亨利医生忽然觉得很庆幸，也很感激崔礼做的这个决定，让他们赶在小狐狸殷黎川还记得他们的时候回来了，还能陪着这个混蛋小子走过余下的人生。
“爷爷，我跟崔礼不可能生小孩的。”亨利医生吸了吸鼻子，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秦老被亨利这句天马行空的话雷的变成了爆炸头，缓了一缓，秦老才慢吞吞的说，“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不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还没等秦老宽慰完，亨利医生就阴郁的打断了这位思想前卫开明的老爷爷，“爷爷，我不是在为两个男人不能生育的事情难过！”
亨利医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继续开口说道，“在我和崔礼眼里，小狐狸就像是我们的儿子一样。不管他是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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