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端的跪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慧思被拖走，耳边慧思的求饶声不断回响。良久，慧思已被带出了院子。花翎两眼无神，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般。
“三姐姐平日里张扬跋扈的本事都到哪去啦？怎的现在这一副样子。”花惜嗤笑道。花翎听罢，两眼回神，怒视着花惜，继而啐了一声，道：“凭你也配教训我，你左不过是个和我平起平坐的姨娘，论恩宠还比不得我。从前在齐府的时候，你不过小丫鬟，而我却是姑娘房里的大丫鬟，若不是姑娘赏识你，要你做了陪嫁，又抬你做了姨娘，现下哪还有你风光的样子。我打小便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这样的情分可不是你每日里请安奉承便能换来的。”齐氏皱了皱眉头，厉声道：“也亏得你记得往日咱们主仆的情分，若是这点情分也没了，是不是就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花翎微张着嘴，两眼怔怔望着齐氏，继而大哭，“夫人，夫人！”花翎扑倒在齐氏的裙角边，足足磕了三个头，此时面上已是惨白，唇上也失了颜色。“夫人，从前是我魔障了，以为自己当了主子就高人一等，殊不知……殊不知……”花翎泣不成声，凝噎住了。
齐氏示意素冠上前，素冠忙上前欲扶起花翎，不料却被花翎一把推开，险些跌倒在地。
“夫人，妾身还记得那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妾身爹娘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弟，便要把妾身卖了，若不是夫人当日去庙里还愿买下了妾身，妾身今日还不知被人糟践成什么样呢？”
“既然知道被人糟践的滋味不好受，又何苦去糟践别人呢？”
花翎一惊，瞧见齐氏怒不自威的样子，垂下了头，苦笑出声。
“夫人从小养在深闺，衣食无忧，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下人的苦。我虽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又被抬了姨娘，但上头有纯束压着，我总也是抬不起头。纯束到底跟了爷不少年，不比我，只是身份低贱的丫鬟。呵——怪谁呢？只能怪我是个丫鬟，偏生的心高气傲，不甘屈人一等。夫人！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消您消了气，妾身怎么都愿意的。也是该教训我，叫我好清醒清醒。”
齐氏起身，扶起花翎，只叹了一声，“罢，你既有心悔过，便呆在房中好好思量，从前的事咱们既往不咎，往后这样的事可万万不能再犯。到底你是打小跟在我身边的，这份情也却难割舍。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夫人，花翎以下犯上，怎能就这样算了。”花惜听得齐氏不予追究，当下便是不依。
“已禁足三月，这样的惩罚还不够？”
“可……没有，夫人罚得对，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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