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黄粱镇便多了一户人家,据说是来自万柳镇,男的俊俏,一双眼总是让少女含春,可惜什么也不会,整日里就学着隔壁街许凤友唱戏,只要许凤友一开腔,过不了多久,他也会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冻云黯淡天气,扁舟一叶,乘兴离江渚……”
戏台上许凤友一甩袖,开口唱道。
“……渡万壑千岩,越溪深处。”
“……渡万壑千岩,越溪深处……”
顾疏言站在院子里掐了个兰花指,眼波流转,竟是魅惑众生的妖娆。
听到顾疏言的声音,许凤友声音一顿,没理他,继续唱自己的戏。
“怒涛渐息,樵风乍起,更闻商旅相呼,片帆高举……”
许凤友提着袖子,唱完了整句词,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是低低碎碎讨饶声。
许凤友淡淡一笑,在他涂满脂粉的脸上笑得颠倒众生。
“泛画鹢、翩翩过南浦……”
“都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唱戏,你看看你出门街坊邻里都怎么看你!”
舒洧伸手扭着顾疏言的耳朵,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才来黄粱镇,他们用碧清给的银子在镇上买了一座院子,购置了生活用品,再租了一亩鱼塘,鱼苗刚撒下去,居然还能剩下不少闲钱,按照以前在舒家的生活方式,碧清给的银两也就能够吃上一顿饭吧?舒洧训斥着顾疏言,嘴角却是带笑的,如果不是顾疏言,她可能不知道,一点钱其实可以买很多东西。
顾疏言才来这里,而且刚开始学读书念字,于是什么都想学,听见戏子唱戏,他就跟着唱,而且还唱的有模有样的,不少女子都弃了许凤友的戏台,奔到他们家院外站着听。
他长了一副女人都爱的模样,可她如今却扮作丑娘子。
“望中洒旆闪闪,一簇烟村,数行霜树——”
“你这么凶,人家还想告诉你我今天把百家姓背完了。”顾疏言撇撇嘴,努力将耳朵垂得低一点,才不会被舒洧扯得痛。
“残日下、渔人鸣榔归去……”
舒洧看着顾疏言的脸,似乎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傻傻的模样,“头低一点。”
“啊?”顾疏言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舒洧在说什么,可怜兮兮的凑到舒洧眼前。
“败荷零落,衰杨掩映,岸边两两三三,浣纱游女。避行客,含羞笑相语……”
“头低一点。”舒洧低声说道,夕阳之下,脸在顾疏言眼中,竟然像个红苹果一样,红扑扑的,一抹黑色也似乎变得透明,可以看到下面晶莹剔透的肤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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