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说岁月是把杀猪刀，那流言想必是把磨猪刀。流言天长日久，唾沫星子也是可以淹死人的。】
“没事就好，老王，老黄，今天多亏你们。等以后我这老乡好了，我们一起好好谢谢你们。”
“这都是应该的嘛，咱们楼上楼下的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
杭蔚谦是伯阳医院的外科大夫，第一时间给两人找了最好的医生。好在两人大都是皮外伤，只是李融失血不少，有轻微脑震荡，一直在昏睡中。而在杭蔚谦在出去送医生后就没再回来，所以此刻在病房中，清醒的人就只剩下了韩沁和于成两人。
两个男人就这样隔着李融的病床冷冷对视着，看似平静无波，自然而然如同太阳每日的东升起落，但那暗藏在新旧交替中的动荡暗流，却是两段岁月两个时代互相厮杀，不是血腥融合，便是全军覆没。
终于，于成才轻讽一笑，径自在病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握住那被包了层层纱布而愈显苍白的手。
“那边究竟怎么样了，说吧。”
韩沁神色微动，在临水的窗前坐了下来。
“就是我说的那样，至少，那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真相。”
于成定定看着韩沁，知道他此时必不会再有假话，眉尖终于忍不住轻轻抖了一下，薄唇却仍然紧紧抿着。
“怎么回事？他们的命……不是一向都很硬么？”
韩沁听了他的话，似笑非笑。
“就好像再硬的心也都是肉长的一样，再硬的命也抵不过所有的打磨，难保有薄命的那一天，不是么？”
再命硬的人，难保有薄命的那一天。再好的气运，难保有多舛的那一天。再万无一失的事情，难保有百密一疏的那一环。原以为永生不死的神话，难保不会有倒下的那一天。
不是么？
于成的笑，第一次透出点苦涩。“是么？”
原以为他们有能力走得更远更好，难道，是他错了么？他的确放弃过他们，的确算计过他们，也伤害过他们，但那也不意味着，他真的不在乎他们。
“大概这就是……造化弄人吧。”
韩沁站起身，开窗望着几十层楼下滔滔的河水，忽然又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呵，人说岁月是把杀猪刀，那流言想必是把磨猪刀。流言天长日久，唾沫星子也是可以淹死人的。他们两个的名声，可都不怎么好……”
滚滚流言东逝水，唾液亦可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即是空。
于成怔愣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病床上双目紧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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