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指缝的阳光穿透素色的帷帐，床榻上的女子容颜清丽，柳眉弯弯。
经过一夜的折腾后，娘娘的烧终于退了。小怜发自内心的松口了气，将附在娘娘额头的毛巾撤下，搀扶着将醒未醒的秋水凊坐起饮下圆桌上搁凉的白开水。
“小怜，这方头巾是谁留下的？我昏睡期间可有人来过？”秋水凊从枕下取出这块绣着淡黄色花朵的华美头巾，细细打量着询问道。
“哦，这是小怜闲着无事时做的头巾，昨夜娘娘高烧不退，看它正适合用来敷头，就拿来用了。”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不让她告诉娘娘他来过的原因，但是圣威不可犯，旨意不敢逆。她只好编个蹩脚的理由试图蒙混过关。
她的眉头细不可见地蹙了起来，心中纵有百般疑问，却也说不得什么。她身边难得有个值得信赖的人，她不想因为这些琐事，破坏这份主仆之情。
她不懂声色地把抽出的头巾塞回，抬头将小怜拉倒她的床榻边沿坐下，斟酌思量一番开口道：“小怜，此次我患病多亏你的照料才能这么快复原，我身边尚未有亲近可信的婢女，你可愿意做我同舟共济的第一人？”
她从十二三岁进宫，在这诡异多变的宫廷之中度过了人生最宝贵的青葱岁月。也算对深宫中残酷的生存法则有过不少见识，受到主子欺辱打骂只能受着，对地位比自己高的嬷嬷太监敲诈勒索屡见不鲜。面前的主子却无比诚恳地告诉她，她可以做她的助手。不是以奴才的身份，而是被信赖的朋友的身份。满腔感动最后只化为斩钉截铁的四个字。
“奴婢愿意。”
（十六）
她也是从宫里婢女的闲言碎语中，得知小怜的生辰就在明日。
看着支支吾吾面露窘色的小怜，她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明日你便不用来当值了，过生辰是件高兴事，这日你只管胡吃胡喝，放纵自在。旁的事还有其她宫女帮你处理。”
她向来讨厌管别人的闲事，也不喜主动与人交往。做杀手执行任务的大把时间中，她只需单一地完成主子交代下来的任务即可，用不着考虑太多，更不用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就像一台冷冰冰的杀人机器，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大脑中只有凌厉的杀招，刀刀致命的拳脚，以及如何以最快时间置人于死地的手段。
“那……多谢娘娘。”小怜愁眉不展的抑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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