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点着四艺香，焚着的烟袅袅的往四处窜着。沛兮原本静立在一旁垂首看着纪太后和梓澈对弈，不知是被这烟扰了心神还是怎的，竟有些头晕起来。
“鸢晓，给王后拿张椅子来。——你也坐吧。”纪太后突如其来的“关心”倒让沛兮有些受宠若惊，只是那“王后”二字乍听起来还真是有些刺耳。却也行了礼谢恩坐下。
“母后这一子落得似乎有些太着痕迹了。”梓澈纵观全局，仍是想不明白太后为何要留给他这样大的一个破绽，不禁与沛兮对视了一眼。
这一细节恰巧被太后看在眼里，便笑问道：“王上见哀家下这一子有何感觉？”
“儿臣不大明白。倒是不敢胡乱下子。”
太后见他果真右手弄着棋子，举棋不定的样子，却也是笑而不语，反而转问沛兮：“王后怎么看呢？”
“依臣妾看，母后棋行险招，怕是其中有大道理要告诉王上。”沛兮原本被那香薰得头脑昏沉，并无笑意，只是按规矩答上话罢了。可纪太后听了却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倒叫沛兮不好意思了。
“哀家这点小花样，却叫王后捧成了‘大道理’。——哀家想起倾儿陪哀家下棋的时候，总是把哀家的心思说破，然后搁下棋子认输。——如今王后虽未点破哀家，却怕是早已心知肚明了吧。”
沛兮一听立马跪在了地上。“太后恕罪。臣妾只是……”
“罢了。哀家又没责怪你……快起来。”
“谢太后。”她声音小的仿佛只想让自己听见，却还是传递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纪太后像是没事发生过一样，又独自端详起了整盘棋：“王上行事啊，就像哀家下棋一样，太着痕迹啦。——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
梓澈本来扶着沛兮，想收回手时却是一顿，看向沛兮时却发现她眉心早已显出了担忧之色。沛兮心中只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遂也只是点了点头。
“母后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吧。”
“哀家知道王上性子急，等不了许久。只是这兴废国母，至少也得和哀家说一声吧。”纪太后不顾这盘棋还未下完，竟自己将棋子一个个的收了起来，“哀家明白王上真正的目的不在此处，只是你立了文家的女儿做王后……”
“太后。”沛兮甚少会这般不知礼数，只是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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