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北方已经很寒冷，棉英遭遇这样猝不及防的打击，感觉自己更加手脚冰凉，公交车上有一对对旁若无人的情侣在大秀恩爱。棉英冷笑。她发现自己看见什么都无动于衷，就像看到流血看的麻木的外科医生一样，不知道是自己病了，还是生活原来就是病区。
钱文光不在家，7点以后天全部黑了下来。屋内灯光昏暗，钱老太太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孙子放学回家，孤零零的钱老太太在看电视，家里凌乱不堪，老太太可能老了的缘故，屋里的气味散发着属于老年人特有的酸腐气息，老太太很出手大，对孙子的饮食一直就高标准严要求，大鱼大肉四季水果不断，到了冬季，羊肉成了主角，屋内就老有一种羊煽味。家具都很陈旧了，被褥也有时日不洗，孩子的球鞋在床底下乱扔着。棉英抱怨一回去就得洗东西，看来自己不洗，老太太就得一个人自己动手。
钱文光说的话不无道理，我妈为什么不愿意任静走，就是任静大大咧咧没有小姐脾气。棉英黑着脸进屋，老太太不冷不热，“稀罕，晚上有时间来了？”
“哦，我妈妈病了一直在陪我妈。”棉英解释。
“等孙子下学一起吃饭吧。”
“哦，二小什么时候回来？”
“出差了，去交叉检查，说是走两个月。你不知道？”
“他没说。”棉英极力让自己显得平静点。
“有什么要做的没有，我帮你做吧。”
“晚上了，不用。”
“税务宿舍的门锁怎么换了？”棉英终于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
“不清楚，你们不是在一起住？”老太太面无表情。
“你没地方住就住我这里，别嫌弃一张床就行。”老太太话里有话。棉英提醒过钱文光孩子大了要与老人分床。是不是他已经告诉他妈？
“不用了，我回我家去。”棉英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后，决定回母亲那里。“孩子什么时候下学？”
“8点。”
“您自己先吃吧，别太辛苦了。”棉英心生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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